杨过疯了。

    那把黑漆漆的玄铁重剑,在我眼里已经不是一把剑,而是一块正在高速下坠的水泥板。

    没有破空声,只有一股沉闷到让人窒息的压迫感,仿佛整个院子的空气都被抽干了,然后凝聚成一股无形的巨力,对着我的天灵盖就砸了下来。

    脑子里嗡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跑!

    这个念头刚从脚底板冒出来,两条腿却抖得跟装了马达似的,软绵绵地根本不听使唤。我甚至能清晰闻到那股死亡独有的,带着尘土和铁锈混合的冰冷气味。

    我那个高仿的软猬甲?

    别开玩笑了!就这一剑砸下来的纯粹力量,我身上这件宝贝,怕是会连着我的骨头渣子一起,被压成一张带着肥肉馅儿的人形肉饼。

    完了。

    我两眼发直,眼睁睁看着那片巨大的黑影在我瞳孔里急速放大。

    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绿影闪电般切入。

    是黄蓉!

    她手中的翠绿竹棒,如同一道碧色的流光,不偏不倚,精准无比地点在了玄铁重剑宽阔的剑脊上。

    “叮!”

    一声尖锐到极致的金铁交鸣声炸响。

    黄蓉的身子猛地一颤,向后踉跄了一步,脸颊上瞬间没了血色。

    她握着打狗棒的手,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,显然卸掉这股蛮力让她吃了大亏。

    总算,那泰山压顶的剑势被带偏了半分。

    剑锋擦着我的肩膀,狠狠地劈在我身旁的青石板上。

    “轰!”

    石屑炸裂,向四面八方迸射。

    一道半尺多深的恐怖剑痕,就这么烙印在我脚边。